乌洛波洛斯之旅 06

《Thor:Ragnarök》

无性/Alpha!Thor/Omega!Loki


*HE中篇连载中/半现代AU

 

 「 Loki和Thor来到了Svartalfheim,改变了主意的Loki将记忆还给了Thor,因为Thor的莽撞,Loki被Odin囚禁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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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din没有逼迫Loki做出选择,也没有再多加诘责,那天的一声叹息就此石沉大海。父子俩不告而别,没有再见面。但这却让Loki更不安了,他像以前一样袒着笑,袒着叫人猜不透的脸,心里却清清楚楚有一把悬顶之剑挂在他颅上三尺处。

 

邪神知道父亲的怒火终会到来,就像长久的平静后拔地而起的风暴一样。或许是Frigga在劝阻,又或许是考虑到其他因素,Loki不愿去猜,也不敢去猜。

 

他现在只想逃之夭夭,远离开那座审判庭似的金宫,好像他逃得够远就可以息事宁人了一样。正巧又碰上Thor受命出征Svartalfheim,帮那群心灵手巧的小矮子们平息内乱。这样的差事永远都会名正言顺地落在骁勇善战的王储身上,Loki也总是那个会陪在兄长身边的人。他自诩是悬崖勒马的缰绳,千钧一发时打开的锦囊,但Volstagg只会讥讽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。

 

这一次也不例外,Loki跟着军队一起踏上了征途。

 

Asgard的天气总是风和日丽。Thor骑着白马领着军队停在了彩虹桥前,他们还需要整顿一会儿就可以出发了。Loki再怎么不受待见,站位依旧最靠近雷神。少年邪神没带上自己的弯角头盔,一头柔顺的黑短发都披在阳光之下。众神之母依次赐予他们祝福之吻。

 

Loki不敢看母亲的眼睛,闭着眼摸了摸Frigga头上的鹰羽。Frigga什么都没说,只是温柔地看着次子,眼中流露出不经意的悲伤。

 

向来总会说些豪言壮语的雷神今天异常的平静,Loki都有些不习惯了。

 

“你很紧张吗,哥哥?”Loki故作轻松地开口。

 

雷神握着缰绳,没有转头看他,直勾勾地盯着彩虹桥的尽头:“又不是第一次了,我怎么可能紧张。”

 

传令的英灵从队伍末端一路小跑上前,他站定在雷神的马前,刚准备开口,就被诡计之神手里的一点金光砸了正着。然后他口中的第一个单词磕磕巴巴地从嘴里掉了出来,怎么也挤不出剩下的几个了,他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周围的人,似乎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都忘了。

 

骑在黑马上的二王子放声大笑起来,Thor就知道是他干的干事,却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笑了。雷神终于愿意把目光移到自己弟弟身上了,他喊到:“Loki,别随便捉弄别人。”

 

“噢,我还以为你像以前一样喜欢看我表演魔法。”Loki故作伤心地撇了撇嘴:“这是母亲教给我的第三个法术,记忆魔法。我抹除了这位勇士整个上午的记忆,有趣吧?”

 

“还不错。”

 

Frigga交握着双手站在一旁的花坛中,宠溺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。虽然Loki一句带过,但她对当时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,被封印了巨人之力的Loki并不一开始就是个有天赋的孩子,他花了多少心血和努力练习魔法,她也只能窥见一斑。

 

那时的Loki还不知道,这个记忆魔法将会贯穿他的一生。

 

Loki转过眼,从余光的缝里去瞟自己的哥哥,看到了他辫起的金发,熟悉的眉和鼻,湛蓝的眼,那是极其英俊的。他鼻子有些发酸,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无所畏惧了,至少此时此刻,他害怕失去眼前的人。

 

毕竟骗子骗得了所有人,唯独骗不了他自己。

 

行进的号角吹响了,响彻天际。带头的雷霆之神第一个策马疾驰,蹄声踏踏落在流光溢彩的彩虹桥上,Loki跟随着他狂奔,所有的声音都逆着朝阳碎在了风里。

 

烈火似的披风在Loki的眼中扬起,化成他眼角带泪的红晕。

 

*

 

抵达Svartalfheim很顺利,他们一面清理地面上被黑暗魔法吞噬的变异侏儒,一面在岩石地宫里帮助侏儒们撤离到安全区域。那时他们还不知道变异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干预就此停止,甚至会让黑暗精灵和以太之力重生,毁灭这个国度,甚至殃及整个宇宙。

 

这些矮人终日隐居在黑暗中,洞穴的大小刚好足够他们穿行,但却让神兄弟和其他英灵苦不堪言。

 

侏儒中最负盛名的首领工匠Ivaldi也看出了众人的体型差距,选择了在亚萨园中接待了两位远道而来的神祇。其实亚萨园也只不过是个巨大的地洞,但这儿是Svartalfheim中少有的使用魔法营造出幻境的地方,看上去和Asgard的田野果园像极了。

 

长着金羽的鸟儿似乎对Thor青睐有加,围着他啁啁啾啾地唱着歌。连生着对金牙的鼹鼠都从他脚边钻出来,好奇地打探着。

 

作为报酬,Ivaldi将侏儒打造的金手镯、神船等宝物赠予了Thor一行人,然后他们便开始没完没了地喝酒和狂欢。Loki最受不了这样毫无意义的吵闹,他独自一人走进了亚萨园的小径。

 

他顺着一条潺潺的溪流往下,到了一片果园中,四处栽满了苹果树,上面的果实青里透着红,快成熟了。这些都是亚萨园特产的青春苹果,每年会定期上供给Asgard,而大部分的神都需要食用这种苹果才能延续四千年的寿命。

 

在溪流的尽头上有一棵极为粗壮的,它的树冠庞大,俨然是棵缩小版的世界之树,唯一的不同大概是——它不是一颗白蜡树。那上面结着唯一一颗金苹果,光彩夺目。Loki背着手站在树下,打量着它,似乎对它的价值有了初步的猜测。然后他的坏点子又开始在肚子里跑了起来,Loki伸手摘下了那颗金苹果,齿尖用力,咬破了它的果皮与肉,甘甜的汁水渗进他的喉舌。

 

一声惊呼从他身后传来。

 

穿着围裙的女神从木屋里跑了出来,她漂亮的脸蛋上写着“大难临头”几个字,仓惶地冲过来,企图阻止Loki。但这为时已晚,诡计之神已经咽下了嘴里的苹果,并且想好了耍无赖的话。毕竟Loki可从不会因为给人带来麻烦而内疚,与此相反,他更喜欢伤口撒盐。

 

“你好,有什么事吗?”Loki转过身,笑眯眯地明知故问。

 

金发的女神比他矮些,却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侏儒,反而像位面容姣好的精灵。Loki不用猜都知道她的身份——Ivaldi的女儿,看守亚萨园里苹果林的精灵Idunn。

 

“老天啊,你怎么能……”她又急又气,瞪着

黑发的青年,语无伦次:“你居然把它吃了!”

 

“反正青春苹果总是要送去Asgard的,我提前吃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,噢,正好这一轮百年的份我还没吃呢。”Loki满不在乎地回答。

 

Idunn把挎着的藤编篮丢在了地上,气愤地说:“这不是重点,你面前这棵树叫永生之树,你应该能猜到你吃的那个苹果有什么与众不同吧?”

 

邪神心弦微颤,却还是嗤笑了一声,作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:“那不是更好吗?永生不死,我可求之不得。说不定以后我流出的眼泪都能让一堆蚂蚁起死回生呢。”

 

金发的精灵抢过了他手上的果核,却又不能把它变回原样。年轻的精灵一腔怒火无处发泄,只能灭成了灰烬,愤懑道:“你不会想要的,没有人想要。”

 

“它是一个诅咒,让你的灵魂老去,腐朽溃烂,但你的身体会在死亡的轮回中永葆青春。”Idunn捡起了脚边的篮子,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离开了:“你的过错无法挽回,这就当作对你莽撞的惩罚吧。”

 

随即Loki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他的脸色阴沉至极,一扫之前的得意模样。他握着那颗被啃得面目全非的金苹果,就像握着一块烫手的烙铁,心底却如坠冰窟一样透凉。

 

*

 

Loki没有出席Ivaldi和Thor还有勇士们的庆宴,准确来说那只是下午那场酒会的延续而已。他不在场,Thor也就免于他法术的捉弄,难得地没有醉酒。连雷神自己都诧异不已,这件事也成了三勇士的新乐子。

 

在庆祝结束后,Thor决定去地面上露营,他实在受不了天天睡在又窄又小的洞穴里了。现在Svartalfheim已经恢复了稳定,地面上也没有四处潜伏的变异侏儒了,虽然环境和Asgard比起来稍显恶劣,但至少不用担心被敌人偷袭了。他刚走出洞口,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个熟悉的背影。没有篝火,没有帐篷,Loki就孤零零地站在漆黑光秃的山丘上。

 

Loki总是形单影只,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。所有人都习惯了这件事,甚至对此添油加醋了一些个人见解。譬如,邪神总是心怀鬼胎,惹人生厌,他之所以远离众人一定是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计谋。

 

但事实上他只是常常独自一人而已,独自生活在稠密的思想之中,他的智慧,狡黠,狂妄,混沌都是无与伦比的,前无古人,甚至后无来者。这些无法以任何标尺度量的特质,成就了这么一位永恒和无限中的狂妄分子,而永恒和无限恰恰也喜欢他这样的人。

 

他不够聪慧的哥哥只知道前者的荒谬,却察觉不清后者的存在。Thor能感觉到他浑身的孤独,像不存在的月光洒落在他瘦削宽阔的肩上,又像一层茧紧紧勒住他嶙峋的肋骨。雷神在布满白沙的地上无声地行走,爬上了山丘,站到了Loki身后。

 

“你在看什么,弟弟。”他想了想,继续说:“你不参加酒宴让我有些不习惯。”虽然Volstagg他们为了庆祝你不在还多喝了一桶酒。

 

厚重的云层里透出深蓝的光,照在Loki脸上,让他的肌肤发蓝。他说:“你瞧瞧这儿风景多好,我都不想走了。”

 

Thor顺着他的目光方向看出去,目所能及之处只有一望无际的荒漠和黑色的森林,这个同时孕育了黑暗精灵和侏儒的地方,真称不上什么好地方,尤其是对于生活在Asgard的神来说。不得要领的雷神迟疑了一会儿,挠了挠头回答道:“呃,你的眼光挺独到的。”

 

这个地方连风都没有,安静得能让Loki默数自己的心跳,数着数着连心跳也变了味,活像一种意味不祥的鼓点,在倒数他的刑期,他不知道Odin会作何选择,但那一定是无可避免的。

 

“说真的,我们不如留在这儿,不回去了吧。”

“这个玩笑很不符合你的水准,Loki。”

 

他转过身面对兄长,将双手握成拳放在身后:“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,哥哥。”他右手的指缝间流出金光。那是Thor被取走的,和他结合的记忆。

 

Loki一直都是善变的。这些日子里他更清楚地认识到,自己不适合当个只会自我牺牲的苦命角色,这不公平。而公平正是他最想要的东西。他开始对那个诅咒放松警惕,甚至贪心地想让Thor成为他的共犯。

 

“什么?”Thor看自己的弟弟没有主动拿出来的意思,似乎猜到了什么,叹气道:“不是吧,还玩‘左和右’?”

 

诡计之神眼里含笑,对他抬了抬下巴。Loki决定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兄长,如果Thor错过了这个机会,那他们依旧是兄弟,他会心甘情愿接受惩罚,守口如瓶,而Thor会毫不知情地继位。

 

如果Thor选中了呢?

 

“右边”这个单词从雷神的嘴里掉了出来,就像是一颗落定的尘埃,却又有千斤重量,砸在他的胸口。Loki心中的绝望涨着潮,终于漫过了头顶,然后又从中开出了一枝孤独的潮湿的花。他的右拳僵住了,迟迟没有交出东西的意思。耐性不好的雷神伸手去捉他的手腕,Loki也忘了躲,金色的蝴蝶飘了出来碎在了Thor的掌心。

 

Svartalfheim的黑夜很暗,暗到连Loki都成了夜里的微光。碎片补全了Thor的记忆,他看着Loki,眼神变得隐晦而深邃。他取回的不止是无数个寒风和情热交织的夜晚,还有无言的魂灵交融。记忆复苏的雷神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如此具有冲击性的事实:“你是我的弟弟,也是我的伴侣……”

 

Loki紧张地打断道:“不,我们不是伴侣,你甚至都不是Alpha。”

 

“我还以为你一直以来都很讨厌我。”

“你一定是会错意了,哥哥。”Loki的语速快得有些不自然,他越是善辩,就越显露出他的心虚:“我做的这些可不是因为……那个令人作呕的词。”

 

Thor皱了皱眉毛,不留情面地戳破了:“你爱我。”

 

“闭嘴!”恼羞成怒的诡计之神低声叫道,然后补上一堆逞强的话:“惊喜吗?如果你为此感到耻辱而想做些什么,大可不必,父亲已经……”

 

“父亲?”

 

暗淡的蓝光在绿眼睛里打转,Loki转脸又摆出了那副诚挚的深情模样看着他,说:“在Odin的怒火平息前,回Asgard不是个好选择,哥哥,你明白我的玩笑了吗?”Loki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蠢问题,这个玩笑的潜台词无异于“和我私奔”,这样露骨的感情流露让Loki觉得羞耻。而Thor必然会拒绝这个提议,这也是令Loki难堪的另一个原因。

 

Thor一把握住了他往后瑟缩的脖颈,Loki的皮肤凉得像湖水。雷神坚定地回答:“不,我们必须回去,也会说服父亲,让他取消你的婚约。”

 

Loki盯着他晦暗的蓝眼睛,像是在分辨其中的情绪,然后他突然笑了一声:“你想说的,除了这些还有什么?”

 

“我很抱歉,Loki,我对你做了这种……”他的眉头紧皱,陷进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里。他不知道Loki想听什么,但他此时此刻的确只感觉到内疚和不知所措。毕竟在那些新鲜的记忆里,他可是不留余力地屡次侵犯他的弟弟,有些过分的片段甚至让他都觉得窘迫又难堪。这让他的良心受到煎熬,一种潜意识中溢于言表的冲动和情愫也令他羞于启齿。

 

但其实Thor并不需要感到抱歉,毕竟这一切都是Loki的自作自受,狂妄到想挑战预言的是他,一厢情愿勾引、迷惑Thor的也是他,这么看来他可和受害者的身份扯不上半点关系。

 

Loki摇着头感叹道:“你真是蠢得不可救药了,我不该对你抱有太多期待。”他转身想离开,却又被兄长拉住了腕骨。Loki抽不出手,也不愿回头看Thor的蠢脸,背对着他说:“放手。”

 

“你现在逃跑也于事无补!”情急之下,Thor说话的语气加重了些,听起来还有几分威慑的意思。他的手劲也不小,生怕Loki变成流沙从他指缝间溜走,用足了力气,捏得对方手腕发麻。骄傲的雷神,自负的雷神,总是如此,从不愿用自己的头脑思考,用自己的心肠丈量,只会用蛮力征服一切,无论是他的守护还是挽留,都终将弄巧成拙。

 

黑发青年微微偏回头,足以让Thor看到他苍白面颊和泛红鼻尖的剪影,但他的声音依旧凉薄平静,没有一丝颤动,Thor的愚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逢场作戏的耐心:“你永远都是你,哥哥,一无所知的你。”

 

虽然正面较劲上Loki占不了什么便宜,但足智多谋的邪神总会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脱身,这难不倒他,毕竟他的哥哥至今都分不清他的幻象和本人。他的话音刚落,便化成泡影散去了,剩下Thor一个人在山丘上茫然四望。

 

Loki并没有逃跑,恰恰相反,在深思熟虑后他决定遵守约定,按时踏上了归途。回程时他没有再陪在Thor身边,而是将位置留给了Sif,自己则是站在远离他们的人群之后。他能感觉到Thor的目光翻越人群落在自己身上,但他却不为所动。在回到Asgard后,Loki还主动请求和Odin谈话。不出他所料,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先一步来找Odin了。

 

那抹火灼般的红晃进他眼里的第一秒,依旧烧得他眼眶发热。但收敛情绪对于诡计之神来说太过简单,他的眼神转回正视,踏进大厅中央时已经是一如既往的镇定沉静了。雷神和父亲的争执因为他的到来告一段落,父子二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,似乎在期待他说点什么。他看了看四周,空无一人,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也只有这种时刻才会暂时属于他。

 

众神之父为这事气得焦头烂额,坐在王座上扶着额头深皱,不想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人:“解除婚约?然后呢?让你们俩在一起吗?”

 

Loki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状似真诚的笑,回答道:“我想我需要为这件事负大部分责任,我可以放弃继承权,也可以被放逐,然后离开Asgard……”可惜他这出煽情的戏码还没有开演就被一旁不识趣的雷神打断了:“不,你不能这么做,父亲,他也是你的儿子。如果一定要惩罚他,那么我也应该得到同样的待遇。”

 

无可奈何的邪神轻声叹了口气,伸手捏了捏眉心——他的确是想拖Thor下水,但没想到他的哥哥会这么心甘情愿地为他挡刀,而且Thor显然没有掌握好时机,让这场谈话的进行脱离了Loki的控制。

 

“儿子?我做出如此卑鄙龌龊之事的儿子?”震怒的Odin吼道,他手中紧握的长枪底端砸向地面,让整个宫殿都为之撼动。Odin突兀的怒火让神兄弟都噤了声,他补充道:“这不是一场谈判,这是审判。”

 

神王吃力地从王座上站起身,缓步走下台阶,逆着光的身躯像一尊老朽的雕像,每迈一步全身的骨节都会窸窣作响。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看着Loki,宣读对他的判决:“你依旧是我的子嗣,也不会被放逐,我只会让一切回归正轨。”

 

这听起来无疑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决手段。

 

后来Loki才体会到了“回归正轨”的真正含义。在离开金宫后他被Odin亲自押送,关进了Asgard守卫最森严的地下监狱中,这里关押的都是整个宇宙中最危险的罪犯,显然,Odin也很清楚Loki具有的威胁并不比星际罪犯小。Loki和其他罪犯唯一的区别在于,他的牢房根本就不能算是牢房,几乎是按照他的寝宫一隅布置装饰,这多半也是Frigga为他做的。

 

最荒谬的地方在于,众神之王如此大费周章,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喝下面前这瓶药水。

 

Loki现在正坐在牢房中央的圆桌前,他低下眼,睨着面前的红色药水,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桌上的。最清楚不过的事实是,如果Loki不把它喝下去,就别想从这儿出去。从小学习魔法的同时,Loki也接触了一些药剂的调配,只要闻一闻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药水的用途。

 

而他必须喝下的这瓶药,正是用来清洗Omega标记的禁药。它的作用并不稳定,会破坏Omega的气味腺和第二性器官,甚至会导致流产。Loki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,思考了一小会儿,面不改色地起身离开了——只要Odin没有掐着他的喉咙把这瓶药水灌进他的肚子里,那么一切都还有转机,他可不想这么早就妥协。

 

他在牢房里一待就是十天,平时没什么人来探望过他,包括Thor。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哥,毕竟要解决眼前的“弥天大错”已经足够棘手了,Odin绝不可能再让他们俩见面,制造出点新的麻烦来。所以在被软禁的时间里,Loki最主要的消遣就是闭目冥想。可只要他一闭上眼,就会想起Svartalfheim最后一个夜晚,以及那天离开金宫分别时Thor的神情。


愧疚、同情、怜悯还有点其他什么难以分辨的复杂情愫,可唯独没有Loki最讨厌的那个词——爱。

 

他真的讨厌吗?


然后Loki顺着脑海中的线索往前回溯,像个站在暗礁中摸索的盲人,他也不知道是何时浮上的湍流将他掀倒在了命运的浪潮中,让他和Thor游向了截然不同的海域。他曾经反抗惊涛,破开巨浪,沉进漩涡的中心,在无人的地方野蛮而骄傲地生长。可在他想回归原路时,他早已经失去了衡量爱恨的标尺,分不清洋流的方向,推着他一往无前的是另一种强烈庞大的复杂感情,将之称为爱慕太过轻浮,称为嫉恨又太过武断。

 

而常常会有其他嘈杂的声音打断Loki的冥想,让他从往事的溺水中复苏过来。这里的隔音不差,只能怪Loki的听力太好。那些无所事事的星际罪犯们最爱相互炫耀劣迹斑斑的过去,也不时会朝Loki牢房的方向叫嚣两句,好奇他的的罪名。Loki高昂着头,甚至不屑施舍给他们一丝余光,更别提开口说话了,但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,剔除掉那些无关紧要的修辞和借口,只剩寥寥几个词。

 

他错在所爱非人。



 
标签: 锤基 雷神 Thork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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